在闹市区的一角,转个弯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角落处有一扇巨大却并不明显的门,它混迹于一群商户之间,颇有掩人耳目之嫌。
顺着楼梯盘旋而上便进入了那个掩藏世界的内部。屏息穿过一大片黑暗,偶尔脚步声会将声控灯点亮,昏黄不知所踪,瞬间熄灭;空气中混杂着男生聚居处特有的汗味、臭味以及南方的空气中特有的潮湿,与发酵后的食物与水果充分混合均匀,又与黑暗交汇到最深处,顶到头左转可以抹黑伸出钥匙来开门,室内又是别有洞天。
这个熟悉的场景无数次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潜入我的梦魇,然后我又重新复习的时候竟然发现似乎中间从未有过断点,接合得如此严密的倒是令我自己震撼。然后我又躺在床上,跌倒就睡着,偶尔窗外有树叶摩挲的声响,有雨滴声温和,或者撑伞走过的人呢喃,我像是在等待,或者等待逃离的终点出现。
打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变,因为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切如昔,我以为彼端与此刻之间的相连如同中间隔了一个出神般出离辛苦的梦幻,然而深入到分分秒秒之间,就知道梦幻的那个部分才是真,我躺在熟悉的床上的那个回不去的部分,才是梦魇。
然而那个闹处转弯,随即循着黑暗走路的状态却成为我这几年生活的主要状态。我最害怕的是,那段摸黑走路的过程即是我人生最写实的隐喻。